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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岗村话语

发布时间: 2022-03-15 08:39:09 浏览:

去小岗村的路有多远

去小岗村那天,恰好赶上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九个,芒种。每到这个农时,农人都在起早贪黑地忙着早稻中耕,或抢插中稻,还有玉米、黄豆、花生的播种和红薯移栽,至迟也要赶在夏至之前,把这一切干完。如果误了季节,一年的收成就会减产。这也是农谚“芒种忙忙栽”的道理。而农民的道理其实就是古老的农耕文明,从来就不需要证明,时间会证明一切。

江淮平原上第一轮茂盛的季节已过,麦子已经收割,一望无际的乌黑色的田野呈现出一片麦收后的空旷,季节正在进入下一轮轮回。很多农人又开始翻耕了。感觉突然有了一股劲,像开足了马力的小铁牛。随着翻滚着的土浪,逝去的岁月,如潮水般涌来。“东风染尽三千顷,折鹭飞来元处停。”昔人的诗句,生动地描绘了这个季节的田野景色,但一路上,却很少有如此美妙的田园诗意,只有火焰和浓烟。从合肥过来,经过肥东、定远到风阳,沿途看见农人们正在焚烧秸秆,狼烟滚滚数百里,像是当年淮海大决战的战场。

这些秸秆,曾几何时,还是农人宝贵的烧柴,谁舍得一把火就烧了啊,现在却成了农业生产的一大障碍。而今乡下人大都也烧上了液化气和煤,没人烧这个了,很多农人为了省力,只好在田里一烧了事。这样的焚烧不但产生了大量污染环境的烟尘,搞不好还会引火烧身,很多农人还没来得及播种,就先把自己烧成了灰烬。农人也不是没有听说烧死过人,但谁也没觉得,自己就会成为那个烧死的人。难道当地政府眼看着就不管不问?沿途看见,路旁农舍的墙上,皆触目惊心地刷着县政府、乡政府的太布告。严禁,严禁!可就是屡禁不止。那么,还有没有比一烧更好的方法?听一个植保土肥站的专家说,这些秸秆中含有农作物生长的各种营养元素,如果能就地还田,是一种很好的有机肥。这个,农民也懂,是好事,但这些秸秆转化成肥料的过程,特麻烦,特费时间,如果不把这些秸秆赶快烧掉,就会影响下一轮的耕作,最干脆的,还是烧。这大概也就是中国的现实,看起来,很多事情都那么简单,干起来,却那么吊诡。明明白白是一件好事,一个常识,想要改变,却是那么难。

难以理喻的,还有这条路,我乘坐的长途客车正在坎坎坷坷地走着的这条路,这是从合肥通向风阳县、明光市的一条省道(S10I线),然而,它就像我上世纪八十年代走过的中国大多数的道路,坑坑洼洼,老旧破损,在这种路上跑的车,也没有一辆像样的,都是破破烂烂的。从武汉到合肥,五百多公里,我坐的是动车,两个小时就到了。从合肥到凤阳,一百多公里,居然跑了四个来小时。司机说,这还是准时的,换了以前,他根本报不出一个准确的到站时间,有时候要跑六七个小时。按我原初的想象,这应该是一条康庄大道,它是通向中国改革策源地的一条路。改革,已经三十年了啊,可它依然还是这样难走。但艰难又与希望并存,沿途都在修路,路面正在拓宽,路基正在夯实。这个修路的过程,也是它难走的原因之一。但愿,如果下一次来,能够走在一条宽敞舒畅的大路上。

傍晚,长途班车缓慢地驶入了我憧憬已久的凤阳县城。一眼看上去,它是那么古老。据《明一统志》载,风阳,因地处凤凰山之阳而得名。它的历史悠远得可以一直追溯到史前时代,而最辉煌的年代,无疑还是在朱元璋建立大明帝国之后,这里成了“帝王之乡,明皇故里”,——龙兴之地。

朱元璋的故乡情结可能是中国历代皇帝中最浓的一个,他甚至一度想把凤阳作为大明帝国的首都。在他登基的第二年,他在凤阳营造了大明皇城,史称“中都”,意即在北京、南京之外的有一座首都。现在,古城墙遗址和老皇城的断垣残壁犹存,还遗留有巍峨的明中都皇故城、皇陵、鼓楼、龙兴寺等大量遗址、遗迹,这里很多古迹都是真正的古迹,被列为国家和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有的还正在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可惜,凤阳实在不是一个建都的地方,最大的威胁就是淮河水患。朱元璋还是只能选择建都南京,他儿子明成祖朱棣后来又定都北京。南京留下一座故宫,北京留下一座故宫,但两座故宫都是以中都故宫为蓝本。这是凤阳人世代的骄傲。也是世代的遗憾。

和许多开国皇帝一样,朱元璋起于贫贱,在饥饿中长大。他打下明朝江山时,中华大地已经历了近二十年战乱,天下一片凋敝。尽管朱元璋是一个在政治上采取高压政策、把中国的封建集权推向了极致的帝王,但他也深知苍生之苦,开国之后便像汉唐一样实行了与民休息的政策。他常对手下的地方官员说:“天下初定,老百姓财力困乏,像刚会飞的鸟,不可拔它的羽毛;如同新栽的树,不可动摇它的根。现在重要的是休养生息。”为了让农业生产尽快复苏,他的另一个政策是鼓励农民开垦荒地,把农民从人多地少的地域迁往地广人稀的地区,由政府供给耕牛、农具和种子,免税三年。谁开垦出来的荒地,归谁所有。这让许多赤贫的农民迅速地转化为了土地的主人,明朝在开国不久便迅速转变为一个丰衣足食的繁荣帝国。

和历代封建帝国一样,朱元璋和他的大明王朝也同样无法历史的所谓周期律。以凤阳为例,这个在明初一度免征所有赋役的龙兴之地,到了崇桢年间,也和当时的整个中国一样变得苦难深重。崇桢四年底,南京礼部右侍郎钱士升祭告凤阳垒陵,对当地残破的状况颇感痛心,遂上书崇桢帝:“风阳土地多荒,庐舍寥落,冈陵灌莽,一望萧然……挈妻担子,乞活四方户口既已流亡,逋赋因之岁积。有司悚于正额,不得不以逋户之丁粮派征于现在之赋,于是赔累愈多,而现在者又转而之他矣。”钱士升的这段话说出了问题的实质,由于朝廷一再加征,逼得老百姓四处流亡,而当地官员为了征足赋额,只好将逃户的赋税转嫁到未逃户身上末逃户不堪重负,也只好逃亡。土地大片抛荒,自然就“一望萧然”了。皇帝老子的祖籍尚且如此悲惨,其它州县的破败也就可想而知了。但钱士升的话并投有真正打动崇祯帝,尽管他也悲伤落泪,但他不但没有将加征的辽饷免除,而且不久又加征剿饷、练饷,这就只能将天下老百姓逼上绝路。

凤阳人最终无缘成为天子脚下的臣民,是他们旷世的遗憾。但今天的凤阳人似乎又有了一种新的遗憾,他们觉得,像凤阳这样一个历史文化名城,如果不是生在安徽,而是生在江苏这样的沿海发达地区,可能会是另一种样子。人家江苏可以斥资数亿来修建仿古的影视城,而凤阳有这么多真正的古迹却没钱开发和修复,你说憋届不憋屈?

回想自己在凤阳逗留的几天,令我备感惊奇的是,几乎每个人都在给我讲述着凤阳的历史性辉煌,但却很少有人提到凤阳还是个农业大县,还是国家商品粮生产基地县,每年粮食总产量在六十万吨左右。

只有在我走进了县粮食局,才终于涉及到了我最关切的一个话题,粮食。

接待我的是一位戴眼镜的年轻科员,很有些书生意气。一听说我想写写粮食,他立刻放下手头的一份什么材料,兴奋地跟我交谈起来。粮食,让我们一下就很投缘。很快我就知道,他是从一所专门培养粮食专业人才的高校毕业的,他似乎还在特别强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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