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新实验主义打破了理论优位的科学哲学传统，但新实验主义有其自身的缺陷，它仍然囿于传统科学哲学的表征主义说明框架中，本文试图对新实验主义的发展历史及其贡献进行梳理，并分析其存在的问题及症结所在，以期重新树立起对新实验主义的认识。
关键词：新实验主义；实验科学实践哲学；独立的生命；严格试验检验；优点；缺陷
一、新实验主义兴起的背景
在那些试图说明"科学究竟是什么"的各种理论（否证主义、范式、研究纲领、无政府主义、贝叶斯方法）虽然各不相同，但它们有一个共同之处，就在于强调观察对于理论或者范式的依赖。因为这些理论对于科学的说明都存在着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才导致了另一些哲学家对于"依赖理论"的反思，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新实验主义兴起了。20世纪80年代出现的新实验主义是科学哲学发展史上不容忽视的一个进路，该进路打破了传统科学哲学中的理论优位，从更广阔的角度审视了理论和实践的关系，为科学实践哲学的出现奠定了实证的基础。
二、什么是新实验主义
新实验主义寻求从实验中而非观察中为科学找到一个相对可靠的基础；认为实验有自己独立的生命，可以不依赖于大规模和高层的理论；认为科学进步就是实验知识的积累。20世纪的传统科学哲学，在很大程度上把注意力集中在对科学理论、命题、语句、意义等语言分析层面。20世纪80年代，历史学家、社会学家以及哲学家才开始对实验活动给予更多的关注，掀起了新实验主义的研究热潮。
三、有自己生命的实验
列举例子来进一步对实验的独立性问题进行说明。
首先，介绍了法拉第为了检验奥斯特发现的载流电线中的磁效应会以某种方式在电线中循环的主张而制造发动机的实验。在当时的电磁学中，法拉第的发动机起到了一种得到实验证实的理论中立的效应。通过这个例子，作者的观点：尽管对于法拉第的发动机的理论解释有所不同，但并不能否认这样一个事实，即法拉第的发动机通常能够运行。这种方式在电线中循环的主张而制造发动机的实验。在当时的电磁学中，法拉第的发动机起到了一种得到实验证实的理论中立的效应。这些效应在这里是永远存在的。此外，如果我们根据这些效应的积累来理解科学的进步，那么，我们就有了一种不依赖理论的对科学发展的理解。
四、黛博拉·迈约论严格的实验检验
对于新实验主义者来说，他们希望从实验中为科学找到一个相对可靠的基础。新实验主义者所关心科学哲学家黛博拉·迈约认为是：严格的实验检验，即对于一个主张，只有在该主张可能错误的各种情况得到了研究并且被排除了以后，才能说它得到了实验支持。只有当一个主张经受住严格的实验检验后，才能说它被试验证明了，而按照迈约精彩的说明，对某一主张的严格检验必须是该主张若为错误便不可能通过检验。
五、从错误中学习与触发革命
当一个主张经受住了严格的实践检验，新实验主义认为这些主张就是科学知识。在这里强调的是实验对于理论的确证是获得科学知识与科学发展的基础。实验所具有的既容易发现错误也容易迁就错误的特点，足以触发一场科学革命或为此做出贡献。新实验主义，主要有三方面的贡献：
1、新实验主义打破了理论优位的科学哲学传统
长久以来，科学哲学家们思考的通常都是理论，而忽视了科学实验。实验被认为是依赖理论或范式的，不可能独立于理论的形式维持其生命，因而遭遇冷落。通过新实验主义的相关研究，我们重新认识实验的本质及其作用，从而部分地恢复实证主义的观点，使科学哲学重新脚踏实地。
2、新实验主义重新认识了实验与理论的关系
哈金提出的实验拥有其自身的生命。它蕴涵了四个主张：（1）实验的物质实践不仅包含观察和观察数据，而且总是包含着实验的执行、实验过程中的技巧使用及对实验的科学意义的理解；（2）实验工作不是简单地检验或解释理论，而是对来自实验本身的目的、机会和约束条件的一种回答；（3）实验及其结果的哲学意义不局限于也不取决于对它们的理论解释；（4）实验过程中经常产生或伴随着新的人工现象，而这些现象的发生并不仅仅是普适的自然规律的例证。它认为实验是一种实践活动，其哲学意义无法通过其对经验和理论的表征作用得到充分的表达。
3、新实验主义在科学实在论上的观点有助于建构实践的实在论
虽然新实验主义者并没有解决科学实在论问题，但他们承认实验活动和科学活动的多样性，从实验介入的角度给予科学实在论一个很好的研究方向。只有能操作实体对其他对象进行实验，实体的实在性才是可信的。也就是说，实验研究为不可直接观察的实体的科学实在论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对于理论优位的科学哲学而言，新实验主义是一剂清醒剂。然而，新实验主义在兴盛后，却没有形成被英美科学哲学界认可的态势，其深层次的原因来自于新实验主义本身的逻辑问题。其中最突出的是以下四个方面的逻辑缺陷：
第一，论证和强调实验有自己多种的独立生命，并不意味着理论不具有自己的生命。一方面，当伽利略将他的望远镜指向天空时，他并没有关于木星卫星的理论要进行检验；另一方面，我们无法否认理论一旦作出。就会继续指导后来的实验研究，并且指点着发现。事实上，实验与理论的确存在着辩证的复杂关系。新实验主义没有表明如何能够从科学中排除理论的作用，这是新实验主义遇到的第一个问题。
第二，新实验主义力图从证明实验具有更基础的地位的观点出发，证明实验与理论是可以两分的，但是不能证明一切实验都与理论两分。我们从新实验主义证明存在没有高层理论指导的实验来看，的确存在与理论两分的实验，但是这同样不能证明一切实验都与理论两分。正如当年逻辑实证主义以全称命题形式表达经验是检验理论的标准被存在一个观察或者实验是渗透理论、负载理论的证据所击破一样，试图通过实验观察与理论两分的进路，恢复实验和观察比理论更为基本的经验主义研究也是不成功的。
第三，虽然新实验主义认为实验更为基础，但是在有些新实验主义者看来，它仍然是为理论表征服务的。新实验主义虽然把实际的实验实践之细节带入到科学说明中，但是仍然囿于传统科学哲学的表征主义说明框架中，这就无法以实验概念替代以理论概念为中心的传统科学哲学的说明模式。表征作为实践的结果要比实践过程更为重要，实践只有把结果呈现为文本表征出来，成为一种存在陈述或者观察报告，才具有"言说"资格。因此，在新实验主义那里，实验与观察都没有在最终意义上离开表征主义的影响。
第四，向逻辑实证主义的部分回归，不被科学哲学家所接受，也影响了科学哲学家对新实验主义的认识。逻辑实证主义的科学进步积累观被认为是存在诸多问题的，是已经被历史主义的革命观的观点，除非这种新实验主义的积累观有更多更新的证据和极为充分的论证，否则，新实验主义的论证就不为人所重视。 新实验主义忽略了理论也是有某种重要生命的。
新实验主义方向是科学实践哲学里更为关注具体实验及其说明的一个研究方向，它为科学实践哲学的解释学进路提供了大量素材和支持，在许多问题上挑战了传统科学哲学，而解释学方向在很大程度上则是新实验主义的哲学说明的延伸和深化研究。通过科学实践哲学的汇流，我们相信，以新实验主义对于实验室实践的研究为基础，科学实践哲学将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不仅冲击传统科学哲学的理论优位思想。而且形成新的科学哲学有"独立生命"的方向。我们也相信，新实验主义的研究虽然有所停顿，并受到整合。但是新实验主义及其研究并非不是富矿，深入研究其中蕴涵的重要问题，仍会有助于科学哲学的发展。
作者简介：李维红（1986-），女 ，河北石家庄人，中国矿业大学（北京）思想政治教育学院，2010级科学技术哲学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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