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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创新创业的时代背景下，为更好的激发企业家精神，需要明确哪些因素在发挥作用。文章系统回顾了个体层次企业家精神影响因素的最新进展。个体层次企业家精神的影响因素主要包括个性或心理特征类变量、人口统计学变量和其他变量。未来应继续完善企业家精神的中介机制和边界条件研究，探索最具解释力的影响因子，并加强纵向研究设计。
Abstract： In the era of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in order to better stimulate entrepreneurship， it is necessary to clarify which factors are working. This paper systematically reviews the latest developments in the factors affecting entrepreneurship at the individual level. The predictors of individual-level entrepreneurship mainly include personality or psyc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demographic variables and other variables. In the future， we should improve the mechanism and boundary conditions of entrepreneurship， explore the most explanatory factors， and strengthen the longitudinal research design.
关键词：企业家精神;影响因素;影响机制
Key words： entrepreneurship;predictors;mechanism
中图分类号：F272.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311（2019）35-0297-03
0 引言
在全球性发展困境以及传统经济与互联网经济协同发展的背景下，越来越需要以创新、技术进步为动力的“精明”式增长[1]。因此，以创新等为内核的企业家精神被视为拯救经济疲软的良药，在此背景下，如何更好地激发个体企业家精神成为现实问题。为解决这一问题，首先要识别企业家精神的激励因素，理论界已积累了大量成果，但尚缺乏系统的归纳整理。通过阅读文献，本文从“哪些因素影响企业家精神”以及“如何影响企业家精神”两个方面对个体层次企业家精神的影响因素进行回顾，以期在理论上丰富企业家精神的影响因素研究。
1 企业家精神的影响因素研究
企业家精神附着在个体身上，因而个体成为了研究的起点。梳理相关文献后发现，常见的个体影响因素包括个性或心理特征类变量、人口统计学变量等。
1.1 个性或心理特征类变量
这一层面的研究主要涉及創业主体和创业动机，即回答“谁是创业者”和“为什么创业”的问题[2]，因此与创业主体相关的个性或心理特征类变量成为企业家精神研究的起点。常见的因素主要包括风险倾向、心理资本、人格特质等。
研究风险倾向影响的研究如：Earle和Sakova从六个转型经济体中采集了样本，发现风险和自立倾向是创业成功的动因[3]。与之相反的观点认为企业家有规避风险的倾向。Miner和Rajun的实证研究结果发现企业家具有风险规避性[4]。第二个常见的影响因素心理资本作为一项积极的心理能量，与“创新性”、“主动性”和“敢于冒险”等为内核的企业家精神密切相关：如关培兰和罗东霞以131名女性为样本的研究发现创业发展受心理资本影响[5]。彭伟等的研究发现大学生创业意向受心理资本影响，结果表明除希望之外，心理资本另外三个维度均能促进大学生创业意向[6]。而Newman等一项以新兴经济体国家为背景的实证研究发现小额信贷通过增进个体的积极心理资本和社会资本从而间接提升企业家精神[7]。此外，还有少量研究发现企业家精神可以受到遗传因素的影响。如Nicolaou和Shane一项包含650对双胞胎样本的职业选择研究显示创业意向具有遗传性[8]。五年后，Shane和Nicolaou以英国1621对双胞胎为样本的另一研究揭示，创造力这一人格特质影响个体的机会识别能力及创业行动[9]。
1.2 人口统计学变量
以往研究通常考察性别、年龄、个人经历、受教育程度等人口统计特征变量对企业家精神的影响效应。如Crant一项由181个学生样本构成的研究揭示，性别、学历、父母是否为创业企业家以及主动性人格均对创业意向产生影响[10]。Richard和Nucci的实证研究也发现男性创办的企业成活率均高于女性，且个体的工作和管理经验也会影响企业存活率[11]。同为考察学生对象的研究，彭伟等[6]、柯江林等[12]认为父母创业经历、家庭经济水平等因素对大学生创业意向具有预测效应。中外学者的实证研究都证实了人口统计学变量影响作用的存在性，但这类变量的影响效应尚未形成统一认知。如范魏和王重鸣的实证研究发现个体创业倾向不存在性别差异，且与学历无关[13]。
除了性别、年龄、学历等较为普遍的人口统计学变量，研究还发现婚姻状况及配偶、家庭因素会影响企业家精神。如Caputo和Dolinsky的实证研究显示配偶为自我雇佣的情况更能促进女性创业[14]，李磊等一项基于职业选择模型的研究表明，已婚者比未婚者更具企业家精神[15]。范魏和王重鸣的研究发现个体在家中的排行与创业意向相关，独生子女以及非独家庭的长子或长女创业意向低[13]。
1.3 其他变量
一些研究考察了资本类变量对企业家精神的作用。如杨其静和王宇锋以返乡者为样本的研究表明，人力资本对个体创业选择有较强的预测力[16]。Hansen通过对44位企业家进行半结构化访谈，支持了个体社会网络与公司绩效相关性的观点[17]。以女性创业者为对象，李新春等的跨国比较研究揭开了女性创业者社会资本与其创业选择存在先正后负的倒U型关系[18]。
另外，感知类变量对企业家精神同样具有影响，如刘栋等[19]、刘万利和张天华[20]的研究分别揭示了创业价值和风险感知在主动性人格与创业意向、机会识别中发挥部分中介作用。
2 影响因素对企业家精神的作用机制及边界条件
既有研究表明个体因素对企业家精神存在影响，那么，这类因素如何影响企业家精神？此类研究虽数量不多，仍有一些零星的研究成果（见表1）。
张宏如等收集了213名新生农民工的纵向数据，发现这一群体的心理资本对创业精神的作用部分通过创业环境感知传导[21]。赵波和杜万恒以282名大学生为样本的研究显示环境感知在人格特质与创业意向间充当中介变量[22]。此外，自我效能、心理资本、人格特质除了作为自变量影响企业家精神，还能作为中介变量传导特质变量、社会网络等变量对企业家精神的影响。以自我效能为例：如Baum和Locke的实证研究显示创业者激情和坚韧的特质通过自我效能间接影响创业绩效[23]。吴晓波等的实证研究证实了社会网络特征与创业意向的相关性，并且揭开了创业效能感充当中介的作用机制[24]。吴建祖和李英博收集了280个中层管理者的样本，发现内部创业受环境感知驱动，创业自我效能还能传导这一效应[25]。以心理资本为例：Zhao等证实了学生心理资本在创业课程感知与创业意向间的中介作用[26]。此外，研究发现外向性和神经质这两个人格特质部分中介了遗传因素、共享环境、非共享环境对双胞胎企业家倾向的作用[27]。
这些前因变量的作用效应会受到约束吗？这一问题也得到少量实证研究的关注（见表1）。以性别作调节变量为例，Carter等以美国203个零售新创企业为样本的实证研究显示，具有同样创业史的男性创业者企业存活率高于女性[28]。Wilson等在以青少年为样本的研究中也发现性别起调节作用[29]。具体而言，相比于男性，女性创业自我效能与创业意向间的关系更强。另外Lee等一项以IT从业人员为对象的研究发现自我效能感越高，低工作满意度的个体更可能创业[30]。Baluku等收集了384个创业者的问卷调查，该研究证实更高水平的心理资本增强创业资本与创业成功的正向联系[31]。陈佳雯等以1021名大学生为样本的研究发现，主动性人格可通过良性竞争态度对创业意向产生间接影响，而就业压力调节了这一间接效应[32]。
3 研究评价与展望
回顾个体企业家精神影响因素研究，我们发现这一主题已积累了丰硕的成果，但在前因变量识别、研究方法等方面存在不足。首先，虽然大量因素被发现能预测企业家精神，但前因变量的选取较为随意，缺乏一定的识别方法。其次，虽然前因变量种类较多，但研究往往考察个别影响因素，缺少对各因素影响效应的比较研究。第三，考察影响效应存在性的研究居多，有关中介变量、調节变量的研究只有寥寥数篇，企业家精神的生成机制尚未充分揭示。第四，研究方法上，实证研究以横截面数据、面板数据的定量研究为主，得出的相关性结果并不能表明变量间存在因果关系，还须采用跟踪研究，更好地揭示变量间关系。
根据企业家精神影响因素研究的发展脉络，未来研究应关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加强对前因变量如何影响企业家精神的机制和边界条件研究，为企业家精神培育提供思路;二是加强不同前因变量的影响效应比较研究，探索对企业家精神更具解释力的因素;三是研究设计上，尽量采用纵向的研究设计，更好地揭示变量与企业家精神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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